慢性阻塞性支气管炎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985毕业从教培机构辞职,我在长沙开摩
TUhjnbcbe - 2024/2/16 20:51:00

最近,一位毕业的摩的司机火了。质朴无华的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潇洒地骑着摩托在长沙的大街小巷穿梭。在众多媒体的塑造下,他是双减政策下的牺牲品,为了生活糊口才外出跑摩的谋生。但他自己却不觉得,他觉得正是此时此刻,他踩在一个全新的风口上,用速度和激情把握住自己的每一刻人生。外界围绕着硕士和摩的司机的巨大身份差产生了激烈的讨论,他显得不那么排斥,甚至有些开心。

当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摩的司机这个职业时,显微故事实地采访了杜杨:

在他讲述中,他并不是一名失败者,也不是一位摩的司机,而是一位在风口上翩翩起舞的创业者。

以下是关于他的真实故事:

沐秋、一之

编辑

卓然

口语最好的摩的司机

晚上八点,38岁的杜杨刚给自己的孩子洗完澡,抽出时间来剪辑今天拍摄的视频素材。

因为刚刚开始上手,一条三十秒的短视频他都需要花两个小时之久。

因为不断有媒体打来电话,他正在度过人生中最热闹的时候,无数聚光灯照在他身上,把他所有的优缺点无限地放大。

面对无数纷杂的声音,杜杨却显得格外平静,不断地在各个媒体之间周旋,并在接受采访的间隙拍摄杜甫江阁、似乎有些“社牛”的他拉着老摩的司机们陪他唱歌跳舞。

失去教培老师的身份后,整个人的生活节奏都慢了下来。把孩子的两万块一年的托管班退掉,精心给孩子准备三餐,成了一个奶爸。

图为杜杨

大部分时间坐着摩的在长沙市里闲转,探寻藏在小街小巷里的历史建筑和古典街道,从全年无休周末满课到失业一个月,生活节奏的缓慢无法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他坦言道,“又不是六七十岁,才三十多岁,还是危机感十足”。

“大一过英语六级,裸考过专业八级,中山大学硕士,英语素质硬核高能突破专家”这是杜杨在抖音上给自己贴的标签。

杜杨从去年六月份就开始更新英语短视频,发一些英语歌曲和心情感悟,“当时纯粹是为了好玩”,真正开始日更是在生活大起大落成为摩的司机之后。

骑着摩托车的杜杨

年,因为高考失利,杜杨被调剂到了湖南文理学院的英语专业,虽然深受打击,但他并没有就此颓废,反而积极思考破局的方法,“反正我不能做最差的”。

他先是在学校的外文阅览室广泛阅读大量英语书籍,利用对内容的熟悉感培养自己对英语的兴趣。

通过这样的学习,他发现自己反而比周围啃着单词书的同学更快通过了四六级,并且裸考过了专业八级。

考研的灵感不是来源于对学历的焦虑,反而是想要争一口气,因为亲戚总是对他的本科学历指指点点,他便下定决心要证明给他看。

原本不喜欢读书的他认认真真地坐了一年图书馆的冷板凳,一整年桃花源般的生活换来了中山大学的国际经济法硕士。

毕业后,杜杨通过校招入职了湖南一家出版社,工作稳定,朝九晚五,过着年入十万(不算公积金)的“养老生活”。

因为生活节奏缓慢,杜杨在空余时间出来兼职挣外快,凭借着大学期间过硬的英语基础,他的课时费有足足三百。偶尔接一接艺术生的考研英语,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慢慢地他忽然发现,“上班好像影响我兼职赚钱了。”

体制以外,教培火热

年,赶上英语成为全民热潮,培训机构扎堆在大楼里“群居”,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发现中小学英语的课时费比雅思和托福高了将近三倍,有些顶尖名师以一小时起收,还必须托关系才能上。

他像是找到了财富密码一样跟随者资本浪潮涌入,果断地辞职,加入了中小学英语教培的蓝海。

和其他盲目闯入的竞争者不同的是,杜杨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只去小机构,不去大机构,“在小机构我可以当最头部的老师,在大机构我只能当员工”。

年,辗转几家机构后,已经积攒了一定生源的他和其他几位老师开了一个新的机构,每位老师又都负责不同的学科,大家凭借着各自的生源,暑假高峰期一天可以消耗价值两万块的课时,机构第一年的营收突破了万。

杜杨在授课

但好景不长的是,“新东方式”创业的模式已经没有未来了,在知识分子个性十足的当今,大家很快在各个地方起了争执:

大到招生计划,小到桌椅摆放,当其他机构已经开始新一轮宣传时,他们还在为教室的装修吵得不可开交。

于是乎,还没走到因为利益分配反目成仇,几个人便做出散伙的决定。

杜杨带着原来的学生,自己创办了一家机构,既是校长,也是唯一的老师,因为能够显著提升学生分数,凭借着在家长里的口碑,他的学生人数一直保持在60人左右。

因为没有办法在合理的价位上请到符合他教学水平的英语老师,杜杨只能靠着自己一个人就撑着他的“小作坊”,除了在高峰期里找助教协助,每个周末他都要上十二个小时以上的课程。

“我还算佛系的了,有的老师寒暑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从年到年,杜杨宛如走钢丝般躲过了一次有一次打击。

年,国家下发政策打击教培机构,要求平米以上的机构需要消防措施配备合格,否则无法继续营业。

而等到他们利用各种关系办齐了证件,就赶上了疫情,长达半年颗粒无收。杜杨因为就租住在写字楼里,侥幸躲过一劫。

因为杜杨从来没有扩大机构的想法,在疫情打击的半年里,除了房租以外,利用网课消除了部分课时,没有损失太多。

但也是上网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他既没有大机构那样专业,能够用规模化的资源把网课的成本摊平,也不能像青年教师一样把多媒体运用得信手拈来。

往往讲得正激情,用鼠标艰难地描绘出英语句子,“下个知识点就卡壳了。”或者打开腾讯会议,PPT导入到一半,就又闪退,还要不断地对抗网络延迟。

“特别是英语,需要放听力和口语,没有办法及时反馈,学生的兴趣会差很多。”

长期保持着良好学习习惯的他,感受到了莫名了的危机感,他觉得自己需要适应时代,否则会被其淘汰。

他紧接着把空余时间都投入到互联网中,注意到有一些知识类博主用粉丝化的手段推销自己的课程。

受知识博主启发,杜杨开始拍摄短视频

他羡慕不已,深度地研究了他们的视频,把众博主的课程看完,发现教学水平根本赶不上他,而且活泼的课堂风格他也有驾驭的自信。

双减政策下来后,他首先感到了惊讶,紧接着就是坦然:多年来教培资本化让他尝到了甜头,可日益膨胀的泡沫终有破碎的那一天。

从7月双减通知下发一直到9月,杜杨没有选择继续招生,一步步地退出教培市场。

和众多头部机构不同的是,杜杨把收上来的钱全部存在银行卡里,没有把钱拿去投资或者宣传,“所以家长要我退款的时候,我可以一分不差的退给他们。”

其他同行劝他现在可以收割韭菜,又或者可以转入地下,“现在政策来了以后,家长们更舍得掏钱”。

“地道战”没多久,有人在群里发消息说,教育局跑到大楼再去搜了一遍,那些上课的人把外面的灯关了还是被抓了。

看到这条消息后,杜杨有些不理解,“连新东方这样的机构都没办法解决,我们有什么吗抗争的空间呢”。

与其和国家政策对抗,猫捉老鼠般偷偷摸摸在地下补课,他更想把精力放在寻找新的出路上——和他大学一样。

从一个风口,到另一个风口

在潮水退去的两个月里,杜杨持续地去出国机构应聘,但将近40岁的他在就业市场里没有任何竞争力,雇佣一个挤得头破血流才投递出简历的毕业生的性价比要远高于他:他的阅历和经验意味着机构需要付出更多的金钱成本。

甚至于在学历通胀的当今,硕士的名头也不足以让他骄傲——在清北毕业生涌入教培市场之后。

大部分留学机构给予的条件是让他兼职代课,至于劳动合同和社保缴纳,他们避而不谈。兼职的课时费只有以往教培的四分之一,但杜杨亟需找到另一份事业以维持自己的后半生。

“一个课时,真不如去当摩的司机”。杜杨没有想到,他自己的一句吐槽竟然成了真。

正在载客的杜杨

9月27日当天,随着桌椅陆续地被搬出教室,稀稀拉拉的人群往外走着,大部分都是机构的老师。

等到整座大楼都被搬空,杜杨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背后是一辆装着课桌的大卡车,用英语调侃自己昨天还是一名校长,今天就成了摩的司机。

“Lifeisupanddown,yesterdayiwasanEnglishteacher,todayiamamotordriver.”

流利的英语口语加上反差极大的外表,这则短视频上传到社交平台后,得到了大量的流量和

1
查看完整版本: 985毕业从教培机构辞职,我在长沙开摩